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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冲神同人】As we say our long goodbye(2)

2. 
 
夕阳金红色的余晖铺满了屯所的整个围墙,令沐浴在其中的守门队员舒服得眼皮连连打架。谁料还没来得及偷伸个懒腰,就有三个熟悉的身影忽地闯入视野,由远及近地朝自己走来,刚爬出来的瞌睡虫当即便被惊恐感驱赶得无影无踪。万事屋集体拜访实属罕见,不管是上门找茬还是己方有难,听上去都不怎么令人愉快。 
 
两人想要履行下职责,刚张开口却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任由这几个不速之客大喇喇地从眼前踱过。算了,反正永远也搞不清老大们对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,还不如干脆不管不问,置身事外。 
 
其实也难怪,因为问题的答案就连当事人也无从知晓——男人们压根儿不会起思考它的念头,而剩下的那个,即便有时会怀着细腻的少女心思暗自纳闷一下“究竟算喜欢还是讨厌”,但也仅是浅尝辄止,吃个醋昆布就立刻抛之脑后了。

“小银,和税金小偷……该说些什么好呢阿鲁?”然而在踏进大门的瞬间,她莫名地有些惶恐,只得偷偷地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角。

“和平时一样不就好……”银时不假思索地接着口,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,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分,“我说你怎么现在才问啊?”

从一大早起,银时和新八便陪着神乐拜访了所有认为有必要当面告知这件事的人,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照顾。没有特意安排谁先谁后,记忆的闸门先在哪里打开,方向便往哪里转去。真选组的那扇自然开得很早,但在半途却有一种近乡情却的情绪突然袭来,让神乐收回了脚步:“还是晚点去吧,谁知道他们白天在不在阿鲁,那种地方我可不想跑两次。”

门后面是个很奇怪的世界,他们在战场上无需言语就能心有灵犀,不必深虑就能以命相托,可要是在和平的街道上相遇,却又总会演变成唇枪舌剑乃至全武行。

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清,下意识拖延到的这最后一个位置,究竟代表着最重还是最轻。

时针滴滴答答地走掉了近三分之一圈,近藤和土方开始有些心神不宁,这在山崎悄悄打开门,紧张地摇了摇头后,变得愈发严重。

“十四!总悟呢?你通知他了吗?难道你让他加班了吗?”近藤斜着头,尽量压低着声音,虽然所有人还是听到了。

“我怎么知道?当然说了!”未点燃的烟条在因尴尬而紧攥的指间弯折,土方的神色平静,语调间却充满了刻意压抑的不自在,“没有!再说他又不会听我的!”

“喂,你声音太响了!他们会听到的!”

“明明是你先响的吧,再说已经听到了啊!”

“时间不早了阿鲁。”神乐“唰”地站起来,打断了两人毫无意义的抬杠。她的眼帘始终低垂,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住不合时宜的僵硬表情,“我们也该回去了吧,小银。”

失去了阳光的浸润,傍晚的微风已经带上了些许凉意,说不清是由于这冷飕飕的空气,还是神乐独自走在最前的背影,让新八不禁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很多意欲打破僵局的句子在他舌尖滚过,但他也终究意识到,即便相处多年,女孩子的一些事在他眼里还是迷雾一片,于是他只好叹口气,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右边。银时为难地抓了抓脑袋,轻咳一声,从扭曲的脸部肌肉下挤出了故作镇定的语气,仿佛那是人生中一个最艰难的决定。

“那个……都这么晚了回去做饭也挺麻烦的,我们不如去吃牛肉火锅吧,新八,那家店叫什么来着?就是昨天电视里说的那个?”

被点名的少年赶紧托住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,两人对峙的目光在空气中噼啪作响——“阿八,借我点钱!”“你出的主意你自己想办法!”“我怎么记得是有人要我出主意的呢?”“呃……就算是这样,让我拿什么借啊?说得好像你发过工资似的!”

由于太过专注于这无声的较量,直到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障碍物,他们才意识到,神乐不知什么停下了步子。

“哇啊,小神乐,站在十字路口很危险的啊!”新八抹着汗喊道。

“我可是都听到了哟,不管你们在后面说些什么,都不能反悔了阿鲁。”然而她并没有动,“不过我需要先去做一件事,不用担心阿鲁,很快就会赶过去的,这等好事我才不会错过呢阿鲁。”

她缓缓地收下伞,拐过弯,越走越快。

最后的霞光在她朱砂色的后脑勺上映出亮堂堂的一块,然后照亮了她忽然转过来的、眉眼和嘴角全部弯成月牙形的笑容。

“先预告一下阿鲁,明年的这个时候,会有怪物〇〇的特惠打折活动,价格只需要一个醋昆布,不过,全宇宙的优惠名额只有两个,报名从速哦。”

两人惊愕地看着她转身离去,消失在视野中,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件事——那是通往公园的方向。

神乐再次思考起半小时前没能得到回答的提问,可惜这段路并不长,哪怕只是想收拾一下又哭又笑了一天后散落一地的心情,时间也不够,何况她肚子还很饿。怀揣着对那两个家伙半途落跑的满满担忧,她放弃了思考。臭小鬼不值得特别对待,只需复读一下说了十几遍的台词就好了,当然,前提是他表现良好的话。

刚刚打定主意,她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长椅,它上方的树荫最为浓郁,不论太阳走到哪里,都晒不到它半分,自然成了身为夜兔的她的最爱。从没有人敢和歌舞伎町的女王争抢,直到有一天,一个不请自来的讨厌身影出现在了上面,害得她不得不和他达成了某项协议。那天的场景,就和她现在眼前所见的一模一样。
 
光是看着就让人生气,无视别人约定的家伙也不用遵守和他的约定吧,她侧过身,眯起眼,把伞举到了半空;可是今天就算抢下来了,我走了的以后又该怎么办呢?以后只能让给这个混蛋了吧?不管这里那里都只能任由这个混蛋作威作福了吧?她不禁心头一酸,使劲吸了吸气,终于忍下了附赠一枚子弹的冲动。

“喂,你脑袋坏掉了吗阿鲁?明明都冻得哆嗦了还要在这里装睡。”

半仰着头的人纹丝不动,仿佛真的已经沉入梦乡,但在迅速逼近的伞尖就要戳进他鼻孔之前,却又及时地伸出了阻挡的手指。

“啊,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了,你说要怎么赔?”

神乐在心里轻哼一声,不打算和他纠缠这无所谓的事实,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:“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,不给淑女让个地方坐吗阿鲁?”

“不是说好了吗?谁先来谁就有整条椅子的使用权。”冲田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,身体却依旧是巍然不动。

“故意找茬吗混蛋!我可没有某些正事不干的公务员那么闲啊呐!”再次受阻的对话让神乐最后的耐心裂开了一道缝隙。右臂一紧,紫光闪过,椅背上迸出的小碎块悉悉索索地落到了后面的黑暗里。

当然,这故意放慢了半拍的一击不会对目标物造成任何威胁,除了好歹迫使他向右挪了半米。冲田只得直起身体,边低头摘下眼罩,边不情愿地嘟囔着:“搞什么啊?你晚饭吃的是炸药吗?”

“那你吃的是不知好歹药吗阿鲁?!”
 
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电视剧,女主角同样苦恼着要如何说出自己即将远渡重洋的消息,只不过屏幕那头的她是出于害怕,因为对象是互有好感的男生,而作为神乐的她只是懒得,因为和眼前的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。剧情的细节已是模糊一片,但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在银时面前手舞足蹈地抱怨:“男人都是笨蛋吗阿鲁?!她就是在等他跑过去说,我都知道了,你是瞒不了我的!虽然不舍得你走,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,我会一直等你回来!到底有什么难的嘛阿鲁!”银时挖着鼻孔,连眼皮都没抬:“你才是笨蛋吧,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,你以为男人会读心术吗?不,男人的目光最多只能穿透到衣服下面。”

她没有办法吵赢他,只好默默地在名叫“因为小银是柴废大叔所以才会这么想”的心灵笔记本上再记上了一条。然而现在,她忽然有了新的灵感,银时肯定也有一本连内容都一模一样的笔记,只不过名字叫做“等小丫头长大就明白了”。

哼,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阿鲁,她在心里不满地抗议。

“我后天就要跟爸比离开这里了阿鲁,因为立志要成为向他那样厉害的猎人,不,会比他更好阿鲁。爸比说训练会很辛苦,所以大概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阿鲁,下一次至少是一年后,很可能要两年。”

神乐一反常态地收回了伞,甚至可以说是乖巧地坐到了椅子的一边。空间还是很小,除去打架的时候,从未挨得离他那么近过,她尽量忽略掉半个身子发毛的怪异感,然后一口气倒完了这段话。

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,跳得眼泪又偷偷溜进了眼眶。哪怕今天已经重复过很多遍,哪怕最难的和万事屋的部分已经过去,说出这段话对她而言依然十分不易。她等了一下,但旁边的人只是回应了一个轻声的“哦”,语调和平时一样地波澜不惊。

她咬了咬牙。“小银说了,作为一个成熟的淑女,要向重要的人们一一告别阿鲁,就算对方是个虐待狂,也要保持礼貌。我喜欢这里,喜欢在这里认识的每一个人,比喜欢醋昆布还要喜欢,所以哪怕只看到大猩猩和蛋黄酱,哦,还有一个红豆包我也非常高兴,是真心地想要和他们好好地道别阿鲁。可是啊,他们从一开始就只顾着寻找一个莫名失踪的抖S混蛋,手忙脚乱的,难看死了阿鲁。这个抖S混蛋,不仅破坏了我的完美时刻,到最后也没有一点悔过之意。”

她又忐忑地等了一下,刻意抬高的尾音如一片飘入干涸深井的枯叶,既没有回响,也不见涟漪,倒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地咕鸣了起来。

神乐愣在了那里,仿佛被考了一个教科书范围以外的问题,茫然地不知该去哪里寻找答案。是该去检查下他究竟是睡是醒,还是该回到原计划,去狠狠地骂他甚至揍他一顿?然而在那一刹那,喷涌而出的疲惫感压倒了她。算起来,离起床已经十二个小时了,走了那么多路,见了这么多人,累到连扭头看一眼都懒得,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

不管是谁的笔记本参考书全都一边去吧,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本能。

“那么就再见了。”她几乎没有停歇地起身拐弯开始迈步,“不过记得心怀感激哟!尽管你是个抖S混蛋,神乐大人还是不计前嫌,亲自来通知你了阿鲁。对了,不必想念我阿鲁,因为我也不会想念你的!”
 
她已经预计好了后面会是更长的寂静,甚至希望如此,这样便能赶紧摆脱掉如坐针毡的不适,但看来今晚总是事与愿违。
 
“你在那边自说自话个什么个劲啊?”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了冲田的声音,吓得神乐几乎原地跳起。“还有你那是什么态度啊?明明都难过得要哭了,明明一辈子都想赖在这里当非法移民,却突然跑出来,自以为是地说着什么我在48小时内就要消失了,你们就慢慢地在怀念我的漫长痛苦中哭去吧,怎么,叛逆期还没过吗?”

握着伞柄的手微微颤抖,她倔强地扭回了刚刚转了一点的头。都是浪费时间,还不如浪费在寻找牛肉火锅的路上。

“对啊,我就是没过叛逆期呢,这身体里的血越是叫嚣着要杀人,我就越是不想让它如愿,不仅如此,我还要它去做相反的事情,相反得越厉害,我就越高兴。还有,非法移民?”她不屑地冷笑一声,“自以为是的明明是你吧,只有乡下人才会在乎这弹丸之地的居留权,像我这样的都市少女,目标可是整个宇宙呢!”

她甩开脚步,再也没有停留。

就像从不会为谁驻足的时光,既然已经匆匆流过,便只能向前,无法回头。

TBC。

 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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